第(1/3)页
远处传来隐约的惨叫声，二蝗虫脸上神色变幻片刻，终于也伏在地面上。空中的焰火逐渐暗淡，黑暗再次笼罩幽深的小巷。
旁边的许柱急促的呼吸着，双手握着自己手中的短柄斧，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。
此时外面的官军已远去，黑暗中二蝗虫缓缓起身靠近，突然当一声脆响，地面上火星飞溅，二蝗虫还没反应过来，眼前瞬间一片光亮，一团火焰从沾满桐油的草料上升腾而起。
混乱的河道中到处是游水的人，下游河面上灯笼挥舞，河岸上喊杀震天。
二蝗虫眯眼看着小娃子，“八老爷投官府都没要好处，我也不稀罕。”
外面传来一阵嘈杂，从幽暗的小巷中看出去，外面有火光晃动，不时传来有力的号令声，两人都停下动作，听着那队人马的声响往北远去。
二蝗虫赶到河岸上，只见一道印迹在水中往河中心游去。
二蝗虫下意识的一让，小娃子得了这个空隙，从竹梯上右侧跳下。
船外接连不断的落水声，雇来的水手无人看押，纷纷跳入水中，几名会水的厮养也跟着跳下，汪大善茫然的伸手出去，不知道是要做什么，身后的甲板传来一声惨叫。
那一队安庆士兵正在下枞阳仓外调动，士兵手中的火把一道道经过巷口。
小娃子身后滴下成串的血珠，跌跌撞撞到了河岸街上，到河沿边上才停下来。
二蝗虫视野中全是被火焰闪过后发白的光斑，他惊慌中猛地往后退开，一把短刀嗖的穿过火焰飞来，二蝗虫闷哼一声，短刀在他的左侧脖颈划过，带走一块皮肉。
小娃子将云梯刀咬在嘴里，又往上踏了一步，整个人都站在竹梯上，双手要抓牢竹梯两侧，这时只听二蝗虫又道，“我把桐油递上来，你接好了。”
小娃子应了一声，听到下面木桶跟地面摩擦了一下，接着二蝗虫发出憋气的闷哼，小娃子借着模糊的视线，将手朝下面伸出。
二蝗虫嘴角抽动了一下，“刘老爷的自然有人去取，也要算在我的名下，你这个脑袋就是顺带的，免得这脑袋回去胡乱说话，我才好继续跟着八老爷，我跟你说过，杀人有不有趣，得看杀的是什么人，要数熟识的人最有兴致。”
二蝗虫往后退开一步，小娃子才将梯子靠到外墙，二蝗虫蹲到地下，手中的刀放在地板，刀刃撞击在石板上发出当的一声。
小娃子跌跌撞撞扑倒巷道另外一边，二蝗虫再次紧追而至。
小娃子回道，“知道了二长家。”
小娃子落地一个趔趄，二蝗虫的身影已经疾扑而来，小娃子将竹梯下部一拉，竹梯顿时倾倒，二蝗虫的腿脚撞在竹梯上，速度顿时减缓。
黑暗中两人互相看不清对方的神色，小娃子的动作放得很慢，等竹梯平稳后，小娃子又等了一下才将另一只脚踏上。
小娃子喘着气没有回答，二蝗虫朝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，又缓缓靠近过来。小娃子面容扭曲，一只手捂住腰上伤口，一边贴着墙壁站起，手中的短刀仍对着二蝗虫。
突然外面几声口令，一阵脚步声从军营方向朝这边赶来。
片刻间外面就出现了士兵，他们打着火把从巷口一掠而过，二蝗虫盯着小娃子犹豫着。
嘭一声闷响，木桶砸在两束草料上，小巷中一片哗哗的桐油泼洒声。
第(1/3)页